Monthly Archives: 三月 2020

        今天共有兩篇網誌，標題是「雜談」及「生活情趣」。

        「市場大幅波動」

        美股二千點的上落，三日兩次融斷，一天跌三千點，上次金融海嘯都未見，港股也跟着波動，表象後面的原因是什麼呢？

        首先，市場對新型肺炎這種傳染力極強的疫症完全沒有了解，不知它會發展到什麼程度？也不知它會持續多久？對政府的政策能否有效壓制疫情也沒有信心，對政府公佈的確診數字完全不相信，因此引發一種恐慌。

        其次，大眾看到為對付疫症，而疫症已在全世界大流行，現在旅遊業完全停頓，航空業受到重擊，許多服務行業包括酒店，零售，餐飲服務，娛樂，體育都停頓下來，經濟損失如何衡量？疫症中消費大萎縮，究竟影響要多久？而封城封路當然影響生產，看起來今年全球經濟可能不是成長減緩而是衰退多少？而且疫情拖多長誰也不知，情形可以更壞。

        中國雖已基本控制疫情，但復工復產仍可能有困難，而且國外的需求大減，外貿極不樂觀。

        股市最怕不確定性，現在那麼多的不確定性，投資者的個人觀感可以截然不同，所以市場波動那麼大，現在是現金第一，股票，黃金都跌，因為很多經營者唯有拋售資產籌錢救自己的小生意。

        現在就寄望於開發出有效疫苗，股市可以井噴式上升。

        由於疫情，留在家中的時間多了，我喜好下圍棋，成了解悶的一個好節目，不但跟朋友下棋多了，也有時間上網下，而令我高興的是You Tube網站上有一個著名圍棋教練邱百瑞先生的45集，每集50分鐘的圍棋指導課程，一集集地仔細學習，自覺棋藝有進步，因為我雖愛下棋，但從未有老師系統地教我棋理，都是自己隨便地下，學到一些棋理，學到一些大局觀，有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，很愉快的感覺，下棋的成績也有提高。

        還有一件有趣的事，人工智能的圍棋大師，在網路上跟真人高手下了60盤棋，最初棋界祇知道網上出了一個高手，藝名Master，真人的高手不斷去挑戰它，所有人都下不過他，後來才知道它就是Google的阿爾狗，圍棋智能軟件，事後Google發表了它跟真人高手的60局對奕棋譜。有趣的是在它的程式中，下了一百多手以後它就知道自己贏了，在後半局時會十分禮讓，總是以一微小比分結束棋局。A1的棋力大概可以讓現在的世界冠軍先走兩步，那是很大的差距了。

        「新冠病毒在歐美」

        我三月九日寫了一篇提及英國衛生部門出了一份評估報告，說新冠肺炎在英國最壞的情形有80%的人患病，短暫損失20%勞動力，死亡率百分之一。我當時就說官方出這樣報告簡直匪夷所思，這份報告言外之意就是說這病毒我們堵也堵不住，讓它自然擴散，反正死人不多，每年都要死人，不是死於流感，就是死於其它病，反正也差不多。

        可能專家意見也有道理，但出於政府之口，對生命如此冷漠，也有點令人寒心。

        報告一出受到很多人批評，英國政府終於出多了一條政令「七十歲以上老人自我隔離」。

        其實政府的醫療系統中放棄老弱是一條潛規則，不想浪費資源，但這是祇能做不能說的。

        美國的態度跟英國是一樣的，祇是沒有說而已。事實上這些國家也不能要求人民「宅」在家裡，每天菜飯送到門口，所以疫情的擴散可以很快。經濟受到重創是不可避免，聯儲局將利息降到零，高負債的公司可以喘口氣，但大量人失業怎麼辦？福利網兜得住嗎？

        現在許多國家的確診數都是極度偏低的，德國總理默克爾說這一次對經濟的打擊可能比08年金融危機更甚，她的話可能是對的。

        「疫情前景怎麼看？」

        這次新病毒肺炎疫情初起，還以為會跟上次沙士差不多，天氣轉暖就會消失，現在看起來情況嚴重得多。

        首先疫症傳染力非常強，潛伏期很長，初期病症輕微，是很難防治的傳染病。其次，菲律賓，馬尼拉也封城，在溫暖或相對炎熱的環境下，病毒一樣傳播。

        照專家的意見，這種病不待70-80%的人群都有了抗體，是不會停止擴散的，現在一切防控措施祇是在防止疫症突然大規模爆發，疫症終為發展到大多數人都有了抗體才會停下來。

        現在，美國，英國，德國表面看確症人數並非很多，但它們先後宣佈國家進入緊急狀態，也就是說各國政府明白實際受感染人數可能遠超於此。依這個邏輯來推論，香港的確診人數不會停止，可能要持續一段很長時間，而歐美各國最差的時候還在前頭。

        唯一一點可略有安慰的是這疫症死亡率不是很高，以上祇是我們迄今的認知，事實是否完全如此？沒有人說得清。

        歐美疫情肯定會大幅惡化，社會半癱瘓及部份經濟快速收縮帶來的衝擊可能仍未到最高峰，投資者要作好準備，更差的情況可能還在後面。

        「袁國勇教授接受記者訪問」

        政府有一個醫學專家小組，對疫情控制對策提供意見，有四位專家，袁教授是其中之一，權威性無需質疑。昨天看到一段他接受有線電視記者專訪的，大約十幾分鐘的視頻，我不知道這是一次普通的談新病毒肺炎的訪問，還是政府特意安排的一次放風聲的訪問？目的就是讓市民接受我們可能堵不住病毒傳播，但若我們保持目前的高度警覺，這個病可能可以避免一次突然的大規模爆發，但目前的狀態可能會持續一、兩年，直到社會上大多數人 (70%以上) 都有了抗體，傳播才會停下來。

        英國衛生部，德國衛生部跟袁教授的說法是完全吻合的。如果要等70%的人都受過感染，那現在僅僅是開始，看看意大利15000人確診，已死了1000人，情形是可怕的。

        這病潛伏期長，可能14天也可能長達27天，潛伏期就有傳染性，傳染力又極強，所以是很難防的，但死亡率不高，痊癒以後後遺症也不大，所以也似乎不那麼可怕。我們可能要長期生活在這樣的環境中，甚至可能某一次我們自己成為無症狀感染者，自己身上有了抗體。

        如果袁教授所說都是事實，我也相信都是事實，那人類祇能恢復正常生活，接受不斷有人患病的事實，輕症的去簡易醫院隔離，重症的給藥治療，熬到很多人都有抗體，這樣生活也不是不能想像的。

        「政府如何救市？」

        08年金融海嘯發生，聯儲局將基準利率一下子降到0 – 0.25厘，最大目的是救銀行，因為銀行是經濟體系中最大的負債者，欠的就是存戶的存款。當年樓市崩潰，銀行最重要的資產就是接受抵押的房子，樓價暴跌，銀行資產縮水，銀行其它重要資產是債券。當年很多債券中混入了次按，相關債券跌去90%價值，最後甚至沒有買賣，不能套現，央行將利息降到0，銀行就不必付存款戶利息，有了喘息的機會。

        最近，繼美國減息半厘後，英倫銀行也減息半厘，主要救助的對象是負債沉重的企業，譬如房地產公司，都負債累累。疫情來了，房屋銷售放慢，資金鏈緊張，如貸款付很少的息就容易繼續經營，當然銀行也是受惠的，真發生大批人斷供 (很多人失業或放無薪價沒有收入) 或有大批企業倒閉，銀行日子也難過。

        政府另一辦法就是放水，典型的如香港這次每人發10000元，直接刺激了消息，餐廳，零售都會受惠。

        這一次疫情最難捱的大約是旅館，旅遊業，航空業，政府很難給私人企業特別津貼，要看經營者自救了，有實力的可以捱，也有些企業逃不過執笠的厄運。

        這次疫症蔓延到全世界，如果不能在夏季嘎然而止，則有可能再需三至六個月才會緩和，產生的後果難料。

        香港星期一 (3月9日) 早上，道指期貨在東京市場開盤暴跌了1255點，引發亞洲及歐洲股市都大跌，到香港晚上美股開盤，短短幾分鐘內道指跌1800點，觸動了美股的「融斷機制」，停市15分鐘，再開盤以後也未見反彈，收市道指跌了2013點。

        1987年10月19日，道指單日跌了22%，其實市場並無特別的壞消息，交易所事後檢討，原來許多大基金，投資銀行，都採用電腦自動交易程式，這很複雜，簡單來說它們的電腦程式有一點是相同的，就是市場跌就沽出一定數量的股票，再跌再沽，結果是越跌越沽，一發不可收拾。我還清楚記得，當年美股形勢很好，香港很多大戶都做多頭，美股大跌把他們嚇壞了。當年交易所決策權還在私人的董事會手中，因為那些人本身也炒股票，多是做的期指多頭，怕開市以後跌得太慘，利用手中權力，宣佈香港股票交易暫停四天，這是很不尋常，法理上有問題的，結果開市以後補跌，就是出名的87年股災，很多大戶倒下。

        經過這一次的事件以後，紐約交易所就訂下了現在的「融斷機制」，在暴跌的時候停15分鐘，讓大家冷靜一下，關掉電腦自動操作系統，從星期一的情形看這個機制還是有用的。

        從2月20日美股開始調整以來，道指跌了5000點。這一次也不像2008年，當年美國樓市崩潰，次按引發債市危機，大約6萬億美元資產突然在金融體系中融化消失。這一次並沒有什麼實質的大危機，藉口是新型肺炎可能重創中國，引起全球供應鏈斷裂，但這祇是預期引發恐慌，中國正在復工復產，影響也祇是半個月一個月的事，真正要說原因可能是道指十一年大市中，特別是近三年漲了10000點未出現像樣的調整，必然會發生的事現在發生了。

        全球經濟的基本因素未變，疫症帶來的人員阻隔，生產和消費放緩，以及股市暴跌對經濟當然造成傷害，現在就是要修補這些傷害。

        中國已在復工復產，疫症也不輕的韓國，經濟活動基本正常，歐洲，譬如英國，已做了最壞打算，80%國民生過病，也可以承受，美國也是這種態度，所以疫症引致國家癱瘓是不可能的，金融市場的衝擊，政府放錢出來就解決了，所以有一點耐心，幾個月後可能柳暗花明又一邨了，港股受到打擊也不算太大，香港的股民都身經百戰，見過大場面，不會慌亂吧。很重要的一點，不要在市場最差的時候賣掉自己手上質素不錯的股票！

        昨天恒指下跌了1106點，因為道指期貨跌了1255點，亞洲和歐洲股市應聲下跌。

        導火線是沙特阿拉伯突然宣佈將原油大幅減價，減至每桶30美元，嚇怕了市場，當然新型肺炎在全球擴散，已到了不可阻擋的地步。

        以沙特為首的石油輸出國組織跟俄羅斯的關係，外界形容是OPEC+，本來雙方在商談一起減產，目標是每日減150萬桶，但談判破裂，據說沙特國皇還跟普京通電話，俄羅斯也不給面子，沙特立即宣佈單方面減價，並宣佈增產。沙特的目的是重奪它在國際石油市場的銷售佔比，歷史上它使用這樣的策略已經不止一次，沙特的原油開採成本特別低，以前每當油價上升，加拿大的油砂生產或尼日尼亞，巴西深海油田開發上升，它就會減價，將競爭者擠出市場，這一次是故技重施，它的目標甚至是美國頁岩氣生產商，30美元/桶的油價，這些生產商統統要虧本，沙特可以搶佔市場。

        本來原油跌價對世界經濟應該是好消息，大家的生產成本下降，但問題是油氣開發商有大量負債，許多金融票據可能跟原油掛鈎，油價斷崖式下跌，引發金融震盪。

        新肺炎疫症是一隻大大的黑天鵝，當中國引發的震盪似乎趨緩的時候，疫症開始在全球擴散，現在又來一隻油價大跌的黑天鵝。

        不過油價下跌造成的震盪應當比較短暫，而疫情依然令人憂慮。

        「新型冠狀病毒——英國的對策」

        有中國的研究報告指新型冠狀病毒已出現變異，分成L型及S型兩個亞型，而L型的佔總數大約70%，致死率可能更低一些，但傳染性可能更強。巴西的醫務人員檢測巴西的病患者後指出，巴西的患者身上病毒更接近意大利的病患者，而與最初武漢檢測的病毒已有不同，新冠狀病毒已在南韓，伊朗，意大利廣泛傳開。

        英國政府的公共衛生部門有一份報告指最壞的情形，英國有80%的人口受感染，在高峰期可能會短暫損失20%的勞動力，在高峰期過後的三個月內患者數量會顯現下降，死亡率大約1%。

        這樣的政府報告，在我們看來可能是匪夷所思，但這種報告出自專家之手，一定是有流行病學的基本科學基礎做根據的，說白了，全國的人80%都得過病，有了抗體，疾病傳播自然放緩。英國直到今天，政府祇呼籲大家勤洗手，首相還刻意跟到訪的賓客握手，讓傳媒拍照。民間方面，勸喻避免大規模集會，有症狀的人戴口罩，自我隔離。醫院方面，呼籲各醫院檢視應付重症病人的能力是否足夠？

        對於是否學校停課，各國態度不一，對是否關閉辦公室，關閉工廠，當然政府都沒提到，且看疫情如何發展？

        美國政府的態度看起來世像英國，是政府對疫情的判斷不同還是社會制度的差異導致防疫政策的不同，應該繼續觀察。

        美股大跌了5000點以後，像是發生一次強烈地震，餘震不斷，一天升幾百點，第二天跌幾百點已經很多天，但最低點2月28日曾見過24681點卻始終未破，很可能25000點左右有支持，但僅是估估而已。現在市場究竟合理值在哪裡？誰都不知道，如果手中有美股的，現在最好是也不要去撈，也不要因恐慌而拋售，靜觀其變吧，疫症當然是一個藉口。除了對航空，旅遊有即時打擊，其它經濟環節未至於很差，祇是美股累積升幅太大，沽售銷住利潤的誘因太大。

        油價疲不能興，飛機，汽車，甚至發電量都下跌，油的供應太多，油組從來都不是很有效的組織，自從美國大量開採頁岩氣，中國，俄羅斯也都有資源，也開始開發，油氣供應大增。中國的油公司最近依據不可抗力條款，拒接合同天然氣，原油則沒問題照買，天然氣不是錢的問題，原油買回來可做戰略儲備，天然氣主要是存放的困難，消耗少了，進口太多沒法存放。

        國內疫情已明顯減緩，復工復產進度很快，中國的情形最壞時間已過，現在考慮的是盡快恢復正常的社會活動，政府會放鬆銀根，減稅，免稅，各種補貼，取消各種限購政策，下半年可能經濟全面恢復活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