管仲與鮑叔牙的故事 ( 8 )
管夷吾入朝,先向桓公請罪,桓公親手將他扶起,然後向他請教治國之道。
桓公問:「齊國是千乘 (註1) 之國,早年僖公時威服諸侯,號為小霸,但自襄公後政令無常,國遭大禍,現在寡人來管國家,人心未定,國勢不強,要怎麼做才能富國強兵呢?」
管仲答道:「禮義廉恥,是國家的四個立國基礎,如果基礎不穩,則國家必亡,現在大王主持國政,先要振興道德基礎,樹立紀律和法治,必先愛民,然後可以談及進一步的施政。」
桓公問:「何為愛民?如何實行?」
管仲答道:「公修公族,家修家族,相連以事,相及以祿,則民相親矣!赦舊罪,修舊宗,立無後,則民殖矣,省刑罰,薄稅斂,則民富矣!鄉建賢士,使教以國,則民有禮矣!出令不改,則民正矣!——此愛民之道也!」
桓公又問:「既然實行了愛民之道,又怎樣管理人民呢?」
管仲答:「士農工商謂之四民,士之子常為士,農之子常為農,工商之子常為工商,習焉安焉,不遷其業,則民自安也!」
桓公又問:「百姓安定了,但兵力不足怎麼辦?」
管仲又答:「欲足甲兵,當制贖刑,重罪贖以犀甲一戟,輕罪贖以鞍盾一戟,小罪分別人金 (註2) ,疑罪則宥之,訟理相等者,令納束矢,許其平,金即聚矣,美者以鑄劍戟,試諸犬馬,惡者以鑄組夷斤榻,試諸壤土。」
桓公又問:「兵器有了,財政不足怎麼辦?」
管仲又答:「銷山為錢,煮海為鹽,其利通于天下。因收天下百物之賤者而居之,以時貿易,為女閭三百 (註3),以安行商。商旅如歸,百貨駢集,因而稅之,以佐軍興。如是而財用可足矣!」
桓公又問:「財用有了,但兵士不多,兵勢不振,又怎麼辦?」
管仲對曰:「兵貴於精,不貴於多,強於心,不強以力,君若正卒伍,修甲兵,天下諸侯皆將正卒伍,修甲兵,臣未見其勝也,君若強兵,莫若隱其名而修其實,臣請作內政而寄之於軍令焉。」
桓公又問:「內政怎麼說法?」
管仲對曰:「內政之法,制國以為二十一鄉,工商之鄉六,士之鄉十五,工商足財,士足兵。」
桓公又問:「足兵又怎麼說?」
(待續……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