衛鞅變法的故事 ( 5 )
又過了五天，景監一如往常，每日入侍孝公，孝公正飲酒，忽見飛鴻掠過眼前，放下了酒杯，輕聲嘆息。景監問道：「大王見飛鴻而嘆，為了什麼呢？」孝公說：「當年齊桓公有言：『吾得仲父 (註)，猶飛鴻之有羽翼也。』寡人下召召賢，幾個月了，而沒有一位奇才前來，就像是鴻雁，空有沖天之志而羽翼，所以嘆息唉！」景監乘機答道：「我的門客衛鞅，自己說他懂帝、王、伯三種統治術，以前向大王談到的祇是帝、王之術，更想向大王獻上『伯術』，大王能否安排片刻空暇時間，讓他講完他的話？」秦孝公聽到「伯術」，正中下懷，立即下令召見衛鞅，衛鞅到了身前，秦孝公立即大聲問：「聽說你有成伯 (註) 之道，為什麼不早跟我說！？」衛鞅答道：「伯道不同於帝王之道，帝王之道在順民情，而伯道一定逆於民情。」孝公聽到這麼說，勃然變色，按劍厲聲問道：「為什麼說為伯之道必逆民情？」衛鞅不亢不卑地答道：「如果琴瑟不調，必需改弦更張，政制不改，不可為治，普通小百姓都安於現狀，不顧長遠利益，因循守舊不願改變，如管仲在齊國為宰相，將軍令附託在內政中，將全國劃分為二十五個鄉，讓四方民眾各守其業，在齊國施行改革，小民怎麼會願意這樣的施政呢？及至改革成功，人民信服，國家強盛，外部敵人都願意臣服，國君享受到盛名，而百姓也都受益，那時才人人都稱頌仲父的才能！」
秦孝公聽了以後十分興奮，接著問：「如果你有管仲的才能，我當然願將國正交給你管理，但不知該如何做呢？」衛鞅答道：「如果國家不富，不可以用兵，兵不強不能克敵。想要國富，一定要發展農業，想要兵強，一定要教育人民有尚武的精神。誘之以重賞，人民會知所趨奉，以重罰來儆戒，人民會知所畏懼。賞罰必信，政令必行，則國家一定富強了！」孝公聽了以後說：「你講得好，這樣的方針我做得到！」衛鞅又說：「富強的策略沒有有才能的人是無法推行的。有了這樣的人才，如果信任不專也還是難以做到的。如果任用了人而受他人影響，不能堅定自己的信念，猶豫不決，也還是做不到的。」孝公答：「你說得對。」此時衛鞅卻請求退下。秦孝公很詫異問道：「我正想向你請教，為什麼要走？」
衛鞅答道：「願大王熟思三日，如大王能下決心，我才敢毫無保留地說出我的想法。」
衛鞅出朝了，景監又怪責他，大王已經再三表示讚許，不乘現在盡展你胸中才華，卻又要大王等三天，你不是在戲弄大王嗎？衛鞅答道：「大王未下決心，我怕中途有變，一定要這麼說才見效果呢！」
【註】仲父 – 就是戰國初期齊相宰相管仲，齊王小白尊之為父
【註】伯道 – 戰國時各諸侯國爭做霸主，伯道就是爭做霸主的策略
DPZ Blog 